第1102章(1 / 2)
&esp;&esp;没人发现,身后远远吊着一个小尾巴。
&esp;&esp;一路经过几次检查,及至蒿里山脚。
&esp;&esp;便见一座灯火通明的道观。
&esp;&esp;这道观占地面积极广,院墙高耸。
&esp;&esp;若站在高处看,可清晰见得整座道观被规划修筑成了八卦形。
&esp;&esp;这边是大景官修道观——轮回观。
&esp;&esp;昔年大景开国太祖亲笔题下这三个字,本意是以此观镇蒿里。
&esp;&esp;修筑在传说中的忘川之上,以道观分阴阳两界。
&esp;&esp;八卦困锁,免蒿里中游魂流窜扰乱人世。
&esp;&esp;道观入口在一座极长的石桥之后。
&esp;&esp;石桥上,刻满了各式阴司神祇像。
&esp;&esp;阵阵宴饮之声,从石桥尾传递至石桥头。
&esp;&esp;桥旁横生的蓑草为了待客亦经过精心修剪。
&esp;&esp;半人高的蓑草齐齐整整。
&esp;&esp;忽而一阵风拂过,沙沙声不绝于耳。
&esp;&esp;持长戈守候在桥头的金甲卫士,像是察觉到什么,扭头去看蓑草。
&esp;&esp;目之所及却只见漆黑群山。
&esp;&esp;听着风声呼呼,这穿着重甲的卫士打了个颤。
&esp;&esp;黑暗中,赵鲤凭借双臂力量,吊着石桥下的石雕前行。
&esp;&esp;她指力极强,只靠一双肉掌,握着突出的石雕攀向轮回观。
&esp;&esp;带着水汽的烈风,将赵鲤半边衣裳吹得湿透。
&esp;&esp;她悬空的脚下黑黢黢,只听湍急的流水声。
&esp;&esp;若是不慎脱手,便会坠入激流,卷进乱石与急流之中。
&esp;&esp;因此赵鲤很小心,行一小截,便停下歇一阵。
&esp;&esp;饶是如此,待她过了长桥,潜行如蓑草之中时,还是双掌微抖,指节酸痛。
&esp;&esp;观中歌舞之声越发的大,赵鲤埋腰藏身蓑草,避开巡逻的金甲卫士,一路潜行到了院墙下。
&esp;&esp;这才轻松一跃,攀上墙垣。
&esp;&esp;一翻过院墙,赵鲤便嗅到浓烈的香味。
&esp;&esp;酒、肉,以及脂粉,浓烈到引人犯呕。
&esp;&esp;赵鲤午间在范家被热情劝吃不少肥肉。
&esp;&esp;嗅到这味道,胃里油腻顿时翻滚。
&esp;&esp;她有些恶心,忙扯了条布巾遮脸。
&esp;&esp;这处守卫极严。
&esp;&esp;每隔一段时间,便有持戈的金甲士巡逻。
&esp;&esp;赵鲤废了好大的劲,才摸进正在宴客的主院。
&esp;&esp;只是在这三步便有一守卫,且来赴宴之宾客随从小厮乱走的地方,她再想悄无声息潜入是不可能了。
&esp;&esp;赵鲤伏在树上,观察许久,突然眼前一亮。
&esp;&esp;一个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半大小厮,吃撑了要去茅房。
&esp;&esp;赵鲤想了想,尾随而去。
&esp;&esp;倒霉小厮身上穿得不差,到了茅房解开腰带。
&esp;&esp;解决了大事方才踏出门,便被一记手刀敲在后颈,哼也没哼一声,两眼一翻被人拖入草丛。
&esp;&esp;不大一会,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,穿着他的衣裳的人走出来。
&esp;&esp;茅房后头缝隙里,多了一个只着中衣的小倒霉蛋。
&esp;&esp;赵鲤换衣后,寻水擦去脸上突兀的黑锅灰,还是那黄脸模样。
&esp;&esp;她开启鼠鼠祟祟技能,进了宴客厅堂的外廊。
&esp;&esp;隔着白棉纸窗,清晰可听见里头乐舞之声。
&esp;&esp;她走到一处,装作好奇模样,朝里窥看。
&esp;&esp;便见厅中有女乐舞者歌舞。
&esp;&esp;一个蓄着黑须的黑脸男,正坐上首。
&esp;&esp;他一身玄色袍服,虽坐堂上却没个坐相的斜靠,支着一条腿。
&esp;&esp;漫不经心饮了一口酒,开口道:“老五,你平素不是最爱歌舞美人吗?怎么一副坐不住的猴儿模样?”
&esp;&esp;顺着他的视线,赵鲤望向他询问之人。
&esp;&esp;一张十分眼熟的脸,印入眼帘。
&esp;&esp;年轻版的隆庆帝柴衡撑着下巴,长叹一声:“之行受寒病了,我担心呢。”
&esp;&esp;听了他的话,堂上那黑脸男忽而冷笑:“也不知是真病还是……不想来赴宴!”
&esp;&esp;他斜睨柴衡一眼,淡声道:“你既无心宴饮,便去看看吧,三哥也不留你。”
&esp;&esp;“没得留你在这。败坏大家兴致。”
&esp;&esp;柴衡似是没听见他的阴阳怪气,立刻高兴起身,一脸傻笑:“那行,正好在蒿里山中寻了几日仙缘,我疲累得很。”
&esp;&esp;“三哥,我这便走了。”
&esp;&esp;堂上黑脸男扯着一边嘴角,随意一挥手,仿若驱赶什么小狗:“退吧。”
&esp;&esp;第881章 发现
&esp;&esp;年轻版本的隆庆帝出了殿宇,他倒是高高兴兴走了,却叫在殿外窥看的赵鲤心中一震。
&esp;&esp;隆庆帝柴衡,他的三哥还能是谁?
&esp;&esp;赵鲤不由眯眼,再次打量上首的黑脸男。
&esp;&esp;难怪,此处这么多士兵巡逻,原来是南都王。
&esp;&esp;正是此人一手造就了沈家的悲剧。
&esp;&esp;赵鲤手指蜷缩了一下,强压心中升起的杀意。
&esp;&esp;正这般想着,却听厅中乐曲忽而一变。
&esp;&esp;在柴衡离开后,厅中乐曲变得婉转暧昧。
&esp;&esp;舞动的女乐足尖一点,竟换了舞姿。
&esp;&esp;却是南都王见柴衡这扫兴的离开,拍手命女乐换了曲子。
&esp;&esp;此时留在堂上的,要么是阿谀奉承之辈,要么是南都王手下。
&esp;&esp;都是一丘之貉,在暧昧的丝竹声中这些人逐渐放开。
&esp;&esp;一人揽了一个女乐在怀中,做那哺酒喂葡萄的浪荡勾当。
&esp;&esp;一时间,在这镇蒿里忘川的轮回观中,行尽不端之事。
&esp;&esp;尤以南都